徐晨阳:数字交往时代师生关系的识别与重构
数字交往时代师生关系的识别与重构
徐晨阳
数字交往是将过去的交往中介转变为以数字编码和互联网为依托的新型媒介,进而展开信息交流和互换的实践活动。数字交往时代,师生尤其是学生对数字交往媒介的多样化使用,影响着师生关系的发展。师生对此要有清晰的认知。
一、传统“从游”的师生关系
数字媒介未普及前,高校师生关系是一种“主体-客体”关系。师生间体现出明显的地位、权利方面的不平等,利益、资源分配的不公平。教学关系上,学生主体地位失落。社会教育制度赋予高校师生“教育者”与“受教育者”的社会地位。教师“闻道”在先,是知识的拥有者和传授者,学生是缺乏知识和接受知识的人。师生观念上,尊师重道思想浓厚。社会伦理赋予师生自上而下,权威性,等级性的师生关系,教师是社会主流价值观念的传道者。“凡学之道,严师为难。师严然后道尊,道尊然后民知敬学。”“师徒如父子”“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等师尊生卑的伦理基调影响深远。师生交往上,直接交往模式为主流。师生关系构建场域集中在学校课堂活动中,交往方式多是面对面的语言交流,交往空间、时间受限,交往内容以“传道授业解惑”为主。师生之间追求情感上春风化雨般的人文关怀,耳提面命般的施加影响。
二、新型“游离”的师生关系
数字交往时代,高校师生关系呈现以数字媒介为载体的“双主体”交互关系。网络知识资源开放共享,学生获得与教师相对均等的教育资源,师生关系发生“游离”。一是知识权威消解,教学关系以学生为主体、教师为主导。教师与学生界限日渐模糊,师生之间角色不断进行着互换。二是师道尊严弱化,自由平等师生观念加强。B站、抖音等平台UP主“白”“幼”“瘦”的完美在线教学形象,浮夸、个性的教学语言,精美、多样的教学呈现,与现实教师存在极大反差,学生面临多样化选择,对教师的权威存在质疑,教师崇高形象逐渐暗淡。三是师生交往方式虚拟化,交往内容异化。学生不再局限于教师提供的学习资源,有数据表明91.7%的“00”后有过网上学习的经历。学生作为数字“原住民”,热衷于微信朋友圈“晒”文化、短视频的“拍”文化、小红书中的“分享”文化等。
三、师生关系嬗变的原因
一是多元化数字交往媒介使教学关系受到冲击。数字媒介改变了师生交往时间的定期化,打破了学缘限制,学生获得学习资源的门槛降低,教师不再是唯一的信息源。数字交往平台凭借大数据和算法“识别”使用者的信息偏好,从而进行有针对性的信息“投喂”,造成学生对现实课堂感觉枯燥、厌倦,产生抵触情绪。二是多样化交往方式造成人际关系信任危机。学生乐于在朋友圈、微博、QQ、抖音、快手等数字交往媒体中,展示自己的现实生活情况以获得情感共识,不愿意主动与教师进行互动交流,面对面的人际交往。三是快餐式的、即时性的数字交往模式导致情感关系冷漠。虚拟交往模式缺乏人文关怀,使师生间情感疏离,师生间情感交流的贫乏,距离感增强,大大提高了对攻的可能。
四、数字交往时代师生关系重构的策略
一是社会层面,加强舆论导向,倡导尊师爱生的社会风尚。同时应加强对数字环境的监督和净化。二是学校层面,创设沟通平台,优化师生交往环境。如建立现代信息技术和网络技术沟通平台,丰富师生课余活动,促使师生共同参与活动中,增进了解。三是教师层面,善用数字媒介,弥合师生交往鸿沟。在教学中,教师应熟练掌握不同数字媒介的应用,克服“数字障碍”,更新现代教育教学技术技能。在人际交往中,坚持文化反哺,重建师生代际对话,与学生平等交流和沟通。
总之,认识、分析和理解师生关系从“从游”到“游离”的嬗变,才能更好地避险和重构,用“不带敌意的坚决”和“不含诱惑的深情”与学生相处,让师生在健康的人际互动中发展。